冷却装置起动的沉重声响,回荡在微暗的室内。几乎全部的空间,都被一个横置如‘铜壶’般的巨大炉心所占据。
这炉心是个环绕着无数环状线圈,控制核融合的磁场,可说是巴斯格号心脏部位的系统。
凯尔走在狭窄的人员管制通道上,抬头观望着这叫做特洛伊达尔型的核融合炉。
“蕾咪!”他大喊,却没人回应。
这可能转自蕾咪的惊叫,应该传遍了巴斯格号内的每一个角落,蕾咪不可能只传达异常讯息至优佳的房间,其他的船员们听到声音后,或许也正拚命的跑向机关室。
但是,凯尔在机关室,除了自己以外,见不到任何人。
“蕾咪,如果你在,请回答我!”凯尔呐喊着,钻过接合炉心与壁面的许多粗大管线,到达另一侧。
“凯…凯…尔…”
听到微弱的声音呼叫自己的名字,凯尔停下脚步。
“蕾咪!?”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,凯尔不禁愕然。
衣服被撕裂,几近全祼的蕾咪,正倚靠在满布管线的墙上。不,墙壁和蕾咪之间,还有着别的东西─“那、那是!?”
凯尔惊讶地凝视着以无数触手缠绕蕾咪四肢的不知名物体,呆立在那儿。
那是个有着深黑色皮肤,泛满黏液,如人类一般大小的软体动物,长得奇形怪状,无法猜测它是否有骨骼,由胴体生出的二只脚及无数触手支撑着自已的体重,并缠绕住蕾咪的身体,将她吊在半空中。
“不要啊,救、救命…”
急喘的蕾咪,身上的衣服被怪物撕得四分五裂,满是黏液的触手上,遍布着凯尔曾见过的衣服破片。
祼露在外的乳房,随着不规律的急促呼吸上下抖动,与她童稚的感觉正相反的是,那被触手卷起的乳房极为丰满,娇艳的粉红色乳晕中央,轮廓清楚而略张大的乳头正在抽动,敏感的乳头,不如为何开始突起。
“唔,啊,不要看…”
低下赤红的脸,害羞喘息的蕾咪双腿间,蠕动着状如章鱼或乌贼的触手;触手的前端,已分开了女人的秘处,插入了体内。
滋噗─肉棒般的触手,发出淫靡的声音前后抽送,粉红色的花瓣被触手缠住而外翻。别的触手蜿蜒地拨开臀都,正不断朝深处侵入。
“啊,不要!住手!唉呀!”
滋噗─呜、呜噗─对这陌生的感觉惶恐不安的蕾咪,菊花洞被黝黑的肉管贯穿,直肠内被紧紧涨满。
异物感与搔痒感交错的感觉,贯通蕾咪的下半身,混杂着哀嚎娇喘的唇中,也被别的触手塞住。唇、性器、肛门,女工程师现正被不明的怪物夺走自由,同时侵犯着身体。就在丧失记忆,流浪宇宙中的飘流者眼前。
(这家伙,在奸污蕾咪吗?)呆立的凯尔,及被恐怖及惊愕麻痹的头脑,好不容易下了判断。在尽力以震颤的膝盖支撑自己的凯尔面前,怪物特续着对蕾咪的凌辱。
仔细一看,刚才仍如细管状的触手,已有好几只扩张开来,逐渐变成人类手腕的形状。触手内侧发出“噗啾、噗啾”的声音,生出了五只手指,然后,由露出内脏的身体上部,生出一个宛似人类的头部。不见皮肤,而露出紫色筋肉的脸部,充满了胶质液体。
凯尔凝视那与眼白无异的白浊瞳孔。
(这家伙,竟然在笑?)凯尔确实认为它在笑,酷似人类的嘴角,歪斜得像是冷笑的形状。那家伙开合着嘴唇,发出黏乎乎的声音。
“我…我是,洛…奇,洛奇…”
令人震惊的是,怪物紫色的嘴唇中,发出的是人类的语言,以凯尔及船员们平常使用的语言,告诉他:“我是洛奇”。
“洛奇!”
凯尔知道这名字,他知道这令人厌恶的怪物,冠上的是北欧神话中恶神的名字。
“哇啊!”
激烈的头痛及呕吐感向凯尔袭来,同时,破碎的记忆片段如怒涛般在脑中卷起漩涡,各种影像不断在凯尔的脑海里重播。
袭击人们,破坏一切人工物的黑色恶魔─说不出名字,但那些被侵犯,哭喊的女人,遭摧毁的建筑物,清晰地回到他的记忆里。
(在惑星上,我住的那条街;大学,研究室…对了,我,在大学,养父的研究室中当助手…)如一片片拚图被组合起来一般,许多影像逐渐形成有意义的记忆,他并未找回全部的记忆,因此,模糊不清的感觉,就如回想起幼年时观赏过的电影片段一样。
他确信,自己过去,确实曾经与这黑色魔兽对峙过,那是第五惑星的一个都市,他工作的大学研究室在那里,同时也是惨剧开始的舞台。
(对了。那时候也是,女人们被强暴,男人则毫不留情地遭到屠杀…)忍受着头痛,任凭汗水流满身体的凯尔脑里,血腥的杀戮回忆开始复苏。那到底是多久以前的事呢?现在的凯尔毫无头绪。是几年前,还是几天前呢?
总之,那一天─数十名凯尔的同事及学生们,遭受突如其来出现的黑色怪物攻击,有人被恶心的触手刺破内脏,有人被巨大的生殖器贯穿阴部;没错,就像现在的蕾咪一样。
“嗯,唔…”
微弱喘息的唇,分泌出与本人意志无关之淫液的秘处,还有,原本应只具有排泄机能的小孔,全部都被自称洛奇的怪物以触手插入,进行着恐怖的抽送运动。
(会被杀,要逃走…)凯尔知道,怪物的触手蕴藏着令人恐惧的力量,那怪物把研究助手同事的躯体卷起,压碎他的肋骨,这是怪物的可怕武器。
但是凯尔并未移动分毫。他并不是恐惧得无法动弹,虽然感受到恐怖,但另外有种激励他精神,源源涌出的感觉满溢胸中。那是“愤怒”,是对毫无理由侵犯人类,蛮横杀人的不明生物,所发出的愤怒。
如果有所谓的人类尊严,那么当它受到蹂躝时,首先流露的就是“愤怒”,这是种会依各种情况演变成“悲哀”、“绝望”的感情,可是,这一刻凯尔心里想的是:(我要和它拚了!)奇妙的使命感,将凯尔的感情诱至一定的方向,他自己也不明了原因,只是确定,并非因为自己是男人,而蕾咪是女人这单纯的理由。
就算洛奇袭击的是葛雷克船长,凯尔认为自己也会同样的愤怒,同样的想采取行动,因为他不单想帮助蕾咪,更想制止洛奇的行动。
说不定是记忆丧失者常见的“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做?”的观念,在凯尔的心里产生作用,或者只是想藉消灭眼前的怪物,以找出自己的存在意义而已。
但在这一瞬间,凯尔不可能做出这么多自我分析,他实际思考的,不过是如何从这怪物的魔手中救出蕾咪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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