典,是专指做皇帝而言。“说道这里,叹了口气,道:“咱们做百姓的,总是死路一条。
未知鹿死谁手 ,只不过未知是谁来杀了这头鹿,这头鹿,却是死定了的。”
他说着走到窗边,向窗外望去。只见天色沉沉地。似要下雪,叹道:“老天爷何其不
仁,数百个无辜之人。在这冰霜遍地的道上行走。下起雪来,可又多受一番折磨了。”
忽见南边大道上两个人戴着斗笠,并肩而来,走到近处,认出了面貌。那文士大喜,
道:“是你黄伯伯,顾伯伯来了!”
快步迎将出去,叫道:“梨洲兄,亭林兄,那一阵好风,吹得二位光临?”
右首一人身形微胖,额下一部黑须,姓黄名宗羲,字梨洲,浙江余姚人士。左首一人又
高又瘦,面目黝黑,姓顾名炎武,字亭林,江苏昆山人士。黄顾两人都是当世大儒,明亡之
后,心伤国变,隐居不仕,这日连袂来到崇德。顾炎武走上几步,说道:“晚村兄,有一件
要紧的事,特来和你商议。”
这文士辛吕名留良,号晚村,世居浙江府崇德县,也是明末,清初一位极有名的隐士他
眼见黄顾二人脸色凝重,又知顾炎武向来极富机变,临事镇定,即说是要紧事,自然非同小
可,拱手道:“两位请进去先喝三杯,解解寒气。”当下请二人进屋,吩咐那小孩道:“葆
中,去跟娘说,黄伯伯,顾伯伯到了,先切两盘羊膏来下酒。”
不多时,那小孩女葆中和兄弟毅中搬出三副杯筷,布在书房桌上。一名老仆奉上酒菜。
吕留良待三人退出,关上了书房门,说道:“黄兄,顾兄,先喝三杯!”
黄宗羲神色惨淡,摇了摇头。顾炎武却自斟自饮,一口气连干了六七杯。
吕留良道:“二位此来,可是和《明史》一案有关吗?”黄宗羲道:“正是。”顾炎武
提起酒杯,高声呤道:“ 清风虽细难吹我,明月何尝不照人? 晚村兄,你这两句诗,真是
绝唱!我每逢饮酒,必诵此诗,必浮大白。”
吕留良心怀故国,不肯在清朝做官。当地大吏仰慕他声名,保荐他为“山林隐士”,应
徵赴朝为官,吕留良誓死相拒,大吏不敢在逼。后来又有一名大官保荐他为“博学鸿儒”,
吕留良眼见若再相拒,显是轻辱朝廷,不免有杀身之祸,于是削发为僧,做了假和尚。地方
官员见他意坚,从此不再劝他出山。“清风,明月”两句,意在讽刺清廷,怀念前明,虽然
不敢刊行,但在志同道合的朋辈之间传诵已遍,此刻顾炎武又读了出来。黄宗羲道:“真是
好诗!”举起酒杯,也喝了一杯。吕留良道:“两位谬赞了。”
顾炎武一抬头,见到壁上挂着一幅高约五尺,宽约丈许的大画,绘的是一大片山水,笔
势纵横,气象雄伟,不禁喝了声采,画上只题了四个大字:“如此江山”,说道:“看这笔
路,当是二瞻先生的丹青了。”留良道:“正是。那‘二瞻’先生姓查,名士标,是明末清
初的一位大画家,也和顾黄吕诸人交好。黄宗羲道:“这等好画,如何却无题跋?”吕留良
叹道:“二瞻先生此画,颇有深意。只是他为人稳重谨慎,即不落款,亦无题跋。他上个月
在舍间盘亘,一时兴到,画送了我,两位便题上几句如何?”
顾黄二人站起身来,走到画前仔细观看,只见大江浩浩东流,两岸峰峦无数,点缀着奇
树怪石,只是画中云气弥漫,山川虽美,却令人一见之下,胸臆间顿生郁积之气。
顾炎武道:“如此江山,沦于夷狄。我辈忍气吞声。偷生其间,实令人悲愤填膺。晚村
兄何不便提诗一首。将二瞻先生之意,表而出之?”吕留良道:“好!”当即取下画来,平
铺于桌。黄宗羲研起了墨。吕留良提笔沉吟半晌,便在画上振笔直书。顷刻诗成,诗云:
“其为宋之南渡耶?如此江山真可耻。其为崖山以后耶?如此江山不忍视。吾今始悟作画
意,痛哭流涕有若是。以今视昔昔犹今,吞声不用枚衔嘴。画将皋羽西台泪,研入丹青提笔
呲。所以有画无诗文,诗文尽在四字里。尝谓生逢洪武初,如瞽忽瞳跛可履。山川开霁故壁
完,何处登临不狂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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