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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的梅雨,丝丝缕缕,纠缠交织,滴落在我记忆的天空里。母亲托侄子给我捎来一袋新鲜的杨梅,是一袋乌梅,黑里透红,酸酸甜甜的味道仿佛要从每一颗硕大饱满的梅子里挤出来。母亲捎来话说
这是自家杨梅树上结的。
看到杨梅,我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老家,想起八角寨山下那座木架子老屋,想起那个曾经记录着我的童年的魂牵梦绕的地方,想起那棵杨梅树。
十二岁那年,我从雪界山上挖回一棵杨梅树,亲手把它栽种在老屋右边的蛤蟆山下——老家的橘园子里。经历了几度春秋的雨露甘霖的润泽,它已丰满得像一个十八岁的姑娘一样茂盛了。于是,那时每到春天,我就跑到梅树下观察,看杨梅树开花了没有,可始终不见杨梅树枝上吐出细细的花苞。父亲遗憾地告诉我说:“这是一棵公子树,不会结果的。”记不清当时我是多么沮丧,这可是一个十几岁男孩好几年的希望啊,可好容易等来的却是“不会结果”的结果。
也许是为了安慰我,父亲从雪界山上请来一位栽杨梅树的老师傅。老人家从雪界山上的杨梅树林里带来了一节最好的乌梅树枝,他把我的那棵杨梅树拦腰锯断,小心翼翼地把一节一寸来长的乌梅树枝嫁接到我的那棵杨梅树上。后来,我很少去关照那棵杨梅树了。就在那一年,我负笈远行,去了那座老城,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。大学毕业后,我在离家不远的一所高中教书,期间又结婚生子,一晃就是好几年,杨梅树已经被我丢进了记忆的深深角落。
去年,我在单位受到领导的排挤,一气之下停薪留职来到了一所私立高中打工,心情差到了极点,内心似乎被杨梅酸透了,四肢瘫软,干什么事情都毫无兴趣,我仿佛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在哪里。
一次和父亲通电话时,电话那头的老父亲说:“孩子,不要泄气,还记得你栽种的那棵杨梅树吗?你曾经已彻底失望了,但它经过嫁接后,今年已结果了,只是还不是很多,明年应该可以丰收。过日子吗,只要肯变通,没有过不了坎。”
我的思绪蓦然漂回了眼前,望着这袋新鲜欲滴的杨梅,我仿佛觉得自己是一个害过单相思的男人,忽有一天,心仪已久的女孩款款地出现在自己眼前,向我招手。我伸手抓起一棵放入嘴中,一口轻咬下去,满口溢满酸酸的味道,还有点苦,细细品尝,就只剩下甜了。
我眼前豁然开朗了许多,或许生活就如品梅,开始是酸的,还有点苦,认真品尝,就只剩下甜了。
窗外的梅雨又在密密斜斜地交织着了,望着远方,我似乎又依稀看到了那山、那屋、那人,和那风雨中妩媚的羞红着脸的杨梅。
2007-7-3
五月的梅雨,丝丝缕缕,纠缠交织,滴落在我记忆的天空里。母亲托侄子给我捎来一袋新鲜的杨梅,是一袋乌梅,黑里透红,酸酸甜甜的味道仿佛要从每一颗硕大饱满的梅子里挤出来。母亲捎来话说
这是自家杨梅树上结的。
看到杨梅,我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老家,想起八角寨山下那座木架子老屋,想起那个曾经记录着我的童年的魂牵梦绕的地方,想起那棵杨梅树。
十二岁那年,我从雪界山上挖回一棵杨梅树,亲手把它栽种在老屋右边的蛤蟆山下——老家的橘园子里。经历了几度春秋的雨露甘霖的润泽,它已丰满得像一个十八岁的姑娘一样茂盛了。于是,那时每到春天,我就跑到梅树下观察,看杨梅树开花了没有,可始终不见杨梅树枝上吐出细细的花苞。父亲遗憾地告诉我说:“这是一棵公子树,不会结果的。”记不清当时我是多么沮丧,这可是一个十几岁男孩好几年的希望啊,可好容易等来的却是“不会结果”的结果。
也许是为了安慰我,父亲从雪界山上请来一位栽杨梅树的老师傅。老人家从雪界山上的杨梅树林里带来了一节最好的乌梅树枝,他把我的那棵杨梅树拦腰锯断,小心翼翼地把一节一寸来长的乌梅树枝嫁接到我的那棵杨梅树上。后来,我很少去关照那棵杨梅树了。就在那一年,我负笈远行,去了那座老城,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。大学毕业后,我在离家不远的一所高中教书,期间又结婚生子,一晃就是好几年,杨梅树已经被我丢进了记忆的深深角落。
去年,我在单位受到领导的排挤,一气之下停薪留职来到了一所私立高中打工,心情差到了极点,内心似乎被杨梅酸透了,四肢瘫软,干什么事情都毫无兴趣,我仿佛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在哪里。
一次和父亲通电话时,电话那头的老父亲说:“孩子,不要泄气,还记得你栽种的那棵杨梅树吗?你曾经已彻底失望了,但它经过嫁接后,今年已结果了,只是还不是很多,明年应该可以丰收。过日子吗,只要肯变通,没有过不了坎。”
我的思绪蓦然漂回了眼前,望着这袋新鲜欲滴的杨梅,我仿佛觉得自己是一个害过单相思的男人,忽有一天,心仪已久的女孩款款地出现在自己眼前,向我招手。我伸手抓起一棵放入嘴中,一口轻咬下去,满口溢满酸酸的味道,还有点苦,细细品尝,就只剩下甜了。
我眼前豁然开朗了许多,或许生活就如品梅,开始是酸的,还有点苦,认真品尝,就只剩下甜了。
窗外的梅雨又在密密斜斜地交织着了,望着远方,我似乎又依稀看到了那山、那屋、那人,和那风雨中妩媚的羞红着脸的杨梅。
2007-7-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