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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年记忆碎片及其它（第1页）

1

我出生在那里。在一月

混沌初开的日子不知昼夜

风蹑足而来，窃去我的乳名

土炕是唯一的摇篮

摇日摇月。一种固定的传习

散发出霉变的气味

我携带的胎毒

凝固成痣。那个时节

某种标志不再特别

一无所知。在一月

声音、动作安排就序。自己是

一个乳名，任人呼唤

2

纸糊的窗格忽然颤动

几年后我将得知，那是一个

叫惊蛰的雷声冲破阴霾

三月冷风一脸寒霜，三月雨

总是在眼睑冻结。只有向东的

那扇纸窗在舔试一缕温情

母亲眼中飘满云翳

我已旧病复发。感冒也许

是自己意识到了冷暖

学会说话明白了沉默的深刻

学会走路理解了禅坐的份量

我举步就已失去

3

而自从老屋门窗开启

母亲就老成了一扇门

清明！离我仅一步之隔

门关着。窗子只能充当

盲人的耳朵，听有什么悄然走过

门号远在母亲的经验

门关着，外面有谁

在急切地敲门。等门打开时

那敲门的人已失望地离去

后来母亲一開一閤地说

那是父亲走完艰辛的一生要回来

而我偏要出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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