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镜子里因哭过而通红的眼睛,杨斯音心如死灰,头抵着镜子,双手撑在洗手池两边,忍不住悲从中来。
他是想身边的人都过好,自问没有亏待过谢月,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。
躺在床上一直到凌晨才睡着。
他起床下楼的时候,厨房一阵脚步声,杨斯音以为是谢月,径直到院子里开车要出去。
杨母在后面追出来:“还没吃饭呢,你要去哪?”
杨斯音见是母亲,又折返回去,杨母一眼瞟到他脖子上的红印,问道:“你脖子上怎么这么长一条印?”
杨斯音不自觉用手摸了一下:“这么明显吗?”
杨母心疼的说:“是不是谢月给你挠的?”
“不是,我自己弄的。”
杨母摇摇头,拿着铲子进了厨房。
杨斯音赶紧又去照镜子,果然很长一条红印,叹了口气,又到楼上卧室衣柜里找高龄毛衣。
谢月背对着他躺在床上,杨斯音视若不见。
重新换好衣服,不放心又去照一下,确定看不见了,才下楼。
吃了两个包子,在心里规划一天的行程。
去领导家拜年很简单,放下伴手礼,坐一会就走,倒是留他吃饭,他也不能真的坐等开席。
一上午拜访了五个领导,中午在外面随便吃了一点。
把车开到空旷的地方,坐在里面打盹。
下午还有几家,剩余的明天再去。
到四点钟的时候,杨斯音看看时间不早,给余青峰打了电话,便启程去往他家。
余青峰还是那样,不冷不热。
杨斯音简单寒暄几句,开门见山直奔主题:“峰总,我今天来的目的,相信你很清楚,我们共事十多年,相互之间知根知底,你很了解我的性格,不是玩阴谋的人,罗总也一直希望你能加入他的团队,你提到的原始股和年底红利,罗总也能给你,这个事上次都提到过,这么久了,不知道你考虑的怎样?”
余青峰没有说话,只是坐在沙发上抽烟。
杨斯音也不急着等待他的答复,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。
两支烟抽完,余青峰说:“替我感谢罗总,多谢他的厚爱,人生在世,很多事情不由自己,诸多无奈,我知道你没有选择,我也没有。”
杨斯音对这个结果虽然不意外,但还是感到失望,他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,企图说服余青峰,不想做恶人,但事与愿违,他的心情也随之跌落到谷底。
走出余青峰家,一阵寒风把他吹醒,抬头看了看天上,乌云阴沉,看样子又要下雪了。
他像往常回家一样,把车停在路边的大树下,休息一阵在回去。
不知道今天谢月还会不会闹腾,想到这里他就头疼,搞不清楚谢月突然发什么疯,不就是让她弟弟晚点再来吗,多大点事呢,至于闹得鸡犬不宁,让邻居看笑话吗?
杨斯音想不明白,无力的靠在驾驶座上。
车窗上传来一阵敲玻璃的声音,杨斯音向外一看,一个穿着黑衣服,头戴雷锋帽的人,以为是要找他问路,放下车窗玻璃:“有事吗?”
“老板,真的是你,我记得你开的是奥迪车,忘了车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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